断舍离

断,红尘之执念;舍,无缘之故人;离,俗世之浮华。

四十不惑之二:深入骨髓的友情(纪念夜市摊的末日狂欢)
 
        四十不惑的小系列,本来之二是准备写亲情篇的,但因为我们姐妹团的老大邀约,夜市摊的末日狂欢,于是,临时起意先写友情篇了。
        有一位年长的前辈对我们的行动持质疑态度,说夜市摊的环境那么脏乱差,你们怎么会有兴趣啊,而且就算搬迁了,大不了再去新的地方就是了,为什么非要赶在最后一夜去凑热闹呢?
        我想,也许是因为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吧,也许是因为夜市摊承载着很多人的回忆吧。今夜是属于夜市摊的末日狂欢,我们生于凡世,很多时候都不能免俗。
        今晚,我们去的时候还是天色大亮,拥挤的路面,连骑电瓶车都堵车了。渐渐的,华灯初上,却丝毫没有人走茶凉的迹象,路边反而多了等候翻台的人群。或许,这就是夜市摊无以言说的魅力,就如那句哲学的话,存在即合理。
        今晚,喝着醉人的啤酒,听着喧嚣的声音,感受俗世的烟火,我也在沉思,我为什么如此钟情于夜市摊呢。
        之前那位前辈也问过我,是不是经常留连于夜市摊,我说没有啊,不是经常,年轻的时候去的多些,现在这些年去的少了,可能隔几年会有一次吧。
        现在回忆起来,或许重要的不是去了夜市摊,而是和那些谁去了夜市摊。因为那些谁,因为那些美好的记忆,所以才让我记住了夜市摊的味道,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,从身到心都特别放松的味道。
        年轻的时候,去夜市摊,是一种青春飞扬的感觉。大声说话,大口喝酒,叛逆又嚣张。年轻的小伙伴坐在一起,海阔天空地谈理想,谈未来,虽然理想终于输给了现实,虽然未来也不一定比过去更好。但有了年轻的资本作为保障,仿佛天下都是自己的。那时的夜市,是给无处安放的青春宣泄激情的一个出口。那时的夜市,还黯然神伤地目睹我们含泪送别了一个年轻的同学。
        到了四十不惑的尴尬年龄,青春早已不再,资本已被透支,剩下的只是疲惫地应付着各种,包括工作,生活,甚至是生命,我们就这样表情麻木地穿梭于城市,我们就这样苟延残喘地维持着生命。于是,偶尔的夜市生活,能让紧绷的神经暂时麻木地放松一下,即使我们的内心再孤独难过,夜市喧器的嘈杂,夜市烟火的气息,也能够帮助我们掩盖一切,只留下表面放纵的假象。
        我们10点离开夜市时,看到还有人在入坐,或许,对我们是结束,对别人只是开始。走过灯火阑珊处,我蓦然回首,再看一眼歙县的夜市,那是曾经城市的印记,那是曾经青春的印记。再过几个小时,承载着一代人记忆的夜市就将要消失了,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,只是搬迁到了别处,但有些回忆,却无法随之搬迁,因为记忆已经伴着日月风雨烟酒在此落地生根。
        今晚,在所谓末日的狂欢下,在酒精的催眠下,终于卸下了坚硬的外壳,我的心变得异常柔软。在这浮世浮城,回忆起一些人一些事,咀嚼着那些深入骨髓的友情,让我如此感动,感动地想要落泪。
        这世上人太多了,但真正重要的只有几个,很多事情只能为她们做,很多话也只能与她们说。
        有一种闺密,在你开心的时候,会真心为你祝福。在你不幸的时候,更会真心替你难过。在你工作忙碌的时候,她会经常关心你,工作忙好了吗?自己要注意身体哦。在一阵子没见,再见面时,她会皱起眉头担心地说,你怎么又瘦掉了?会在你工作生活烦躁,约她到夜市摊喝酒时,她会二话不说,欣然前往。她不会说,你酒喝多了,不要再喝了。她只会说,我知道你心情不好,你想喝多少,我都陪着你,你想喝到几点,我都送你回家。她会在你身边安静认真地听你倾诉,不会觉得你烦的人。她是那个陪着你笑,更会陪着你哭的人。她是那个在她面前做了任何失态行为都不会觉得丢脸的人。
        有一种同学,是陪伴着彼此成长到成熟直至老去的人。每年的生日,都会送上祝福。从最初的书信,到简洁的贺卡,从IC卡电话,再到手机通话,20多年过去了,演变到如今,只留下年复一年的手机短信,而且还是永远固定的格式——“生日快乐”,如此平淡简洁,如此没有含义,远没有现在微信里各种表情丰富,也没有微信红包那么现实,然而,20多年从不间断的“生日快乐”,也许不仅仅是这4个字的简单祝福吧。
        有一种朋友,是把我对其曾经的帮助深深地放在心里,却从不言谢。但是在我遇上困难时,却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,而且承诺,以后你再遇上什么事,只要我能做到的,必定义无反顾,万死不辞。对此,我一直坚信,虽然我也从不言谢。因为,真正的朋友,从不把谢谢二字挂在嘴边。
        漫漫人生,我已虚度四十载。因为性格内敛慢热,我不容易在短时间内结交朋友,但如果真正付出了,那必将是一辈子的朋友,而且也必将做到我不负人。
        夜已深,酒已醒。最后,就用一句我很喜欢的话结尾吧,虽然第二句,也许有些偏激,很多人并不认同,但没办法,我就是喜欢。因为我就是如此思想极端,如此非黑即白,如此不适应这个社会生存的人。
        入我心者,我待以君王。
        不入心者,不屑以敷衍。

评论